杀不死的1011。

死海没有波浪。

【烟火星月/13:28/翟潇闻×你】人间四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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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温柔末日文社】出品


“此生最幸运是遇见你,山高水远,天地辽阔,从此只剩你一人。”


1.

先生!”白色小洋装的精致女孩扑进了一个一席青色长衫的温润男子怀中。男子堪堪后退两步,才将莽撞的人儿接稳,声音温雅又透着无奈:“软儿,不可莽撞。”



你从沁满兰花香的怀抱里抬起头,朝面前的男人勾出一个可爱的笑容:“翟先生~已经三月未见了,桃软想你得紧。”说罢,又把你抱得更紧了些。



翟潇闻无奈的看着有些撒泼打滚的你,无可奈何将你抱稳了些,揉揉你的脑袋:“软儿乖,今天要学诗,态度需端正。”



你故意的起身叉腰,一派少女的娇俏之色:“才不要!翟先生可是我未来夫君,在夫君面前才不要缩手缩脚的。”



翟潇闻闻言,微微红脸,作一揖,故作郑重道:“软儿这般会强词夺理,潇闻诚服。”



你美目盼兮,故意扑朔着水朦胧的眼睛看着他:“翟先生不心悦这样的吗。”楚楚可怜,眼底却满是狡黠。



翟潇闻失笑,只得亲亲你的额头,声音是三月泉水,无尽温柔绵延:“心悦,软儿是潇闻的意中人,心上人。”



你和翟潇闻是一对情人,也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。你的便宜爹人傻钱多,请来了当时以文采闻名在外的谦谦公子翟潇闻来给你补习功课,然后就在这日积月累的相处中,你爱上了他,他也爱上了你。



初次见面时,是在府中的厅堂。你去参加宴会的一身白底桃花旗袍还未脱下,长卷发乖巧的梳在脑后,略施粉黛。眨着一双漂亮的眼含着笑看面前这位极为好看的先生:“翟先生好,小女白桃软。”



你只记得当时的翟潇闻一身素青,好看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,微微颔首,举手投足间都是读书人温雅的气质,声音也好听的要命:“白小姐好。”



他好像散发着光,以至于你挪不开视线。素日里能言巧辩的白家小姐也结了巴,微微红了一张脸,然后狼狈而逃。





2.

你被翟潇闻牵着,乖乖的走在他身边看着他俊朗柔和的面庞,突然回想起他跟你表白那天。



不懂何为情爱,整天只知道盯着你功课的呆子书生站在你面前红了一张脸,磕磕绊绊道:“桃软小姐…潇闻心悦你。”



你看着书生可爱的模样,不矜持的扑上去抱住他,一张粉嫩的脸蛋笑容盈盈可爱:“翟先生,桃软等这句话等的好苦。”



翟潇闻愣愣的接着你,你倒还奇怪他怎么半天没有反应,从他怀里起身后,才发现一向温然的他红了脸,于是你又一次笑着抱住他。



当值四月,两人的身影在院子的桃树下,沾染一身春意芳华。



你回过神来,不知不觉走到了府门口。你赶紧拍了拍翟潇闻拉着你的手:“先生,我们到了,松手吧。”



翟潇闻以往倒是利落,今天反倒有些孩子气的不愿意撒手了。突然使出一股劲把你拉进怀里抱住,也不说话,就静静的抱着。



你埋在他的怀里,有些疑惑,刚想要抬头,他又松开了你,然后离你远了一些,轻轻催促:“进去吧,明天别来迟。”



你笑着和他挥挥手,然后小跑回府。翟潇闻温润的笑容终于在你转过身后收敛了回去,脑子里闪过昨天你爹专门来找他的画面,眼底一片悲伤与担忧,喃喃出声。



“愿卿安乐顺遂,愿能与子偕老。”





3.

你刚走到厅堂,就被一声威严的喊声僵了身子:“软儿。”



你转过头去,看见一个身着暗色长袍,长着长胡须的中年男子,身旁还跟了个面生的小少爷,面含着笑,看着你。



你讪笑着过去环住那中年男子的胳膊,故作天真:“爹回来啦,什么时候的事呀,怎么不提前和软儿说一声。”



你爹的脸色缓和了几分,然后坐到了椅子上,你正想趴着给他捶捶腿,没成想被下一句话雷在原地。



“介绍一下,这位是明城张家的小少爷张北,昨天刚回国,这几天你带着张小少爷在明城转转,订婚宴在15日后举行。”



你急了:“爹!我不嫁!”眼泪马上被急到眼眶处,红红的眼角,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。



张北也没生气,就这么饶有兴致的看着你,嘴角依旧带着笑容,让你不寒而栗。



你爹看到你气的跳脚的模样并不意外,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话:“别以为你和翟潇闻的事情我不知道,你和他绝对没有可能的,趁早断了,张小少爷才是你最好的归宿。”



你没有在意你爹知道你和翟潇闻的事。丢下一句:“我就是不嫁!”就气的提起裙子就跑出厅堂。



身后是你父亲的怒吼:“白桃软!由不得你!”还有张北的劝慰:“伯父别动怒,我相信白妹妹会想清楚的。”你冷哼,想清楚?不可能。



跑回房间,气鼓鼓的砸上门。你的贴身仆人月季正在收拾梳妆台,一下子被你吓得胭脂盒摔在了桌子上。



你撇过去看月季,她看见你委屈巴拉又怒火冲天的模样。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你旁边开口问道:“小姐…你怎么了?”



你不管不顾,扯着她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,最后丢下一句:“你告诉我爹,除非订婚取消,否则我不会走出房门半步的!”



随后一个人抱着一大堆话本躺到床上背过身去生闷气。月季无奈的看着你,心里叹息。



月季也算是见证你与翟潇闻感情的人,你与翟潇闻情深意切她看在眼里,但门不当户不对,始终不会有好结果的。



月季将你的话转达给你爹,你爹倒还喜闻乐见,毕竟他还担心家里关不住你,怕你偷偷溜出去。和张北在客厅喝着茶,张北淡淡道:“白妹妹很可爱。”你爹笑着抿了一口茶:“就是太顽皮了。”



张北笑着与你爹打着周旋,眼底却是一片晦暗不明。轻轻摩挲着上好瓷制茶杯的把,好像在盘算什么。





4.

第二日,翟潇闻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凳上,手捧一本诗经,眼神却不住的望着门口,希望那个倩丽的身影像往常一般一蹦一跳的出现,带着少女娇软俏皮的话语:“翟先生,今天有没有想桃软呀。”



只可惜,他坐到了正午,直到太阳高高挂在山头,也没有见到你的身影。翟潇闻叹了口气,慢慢走回了内室。



不过是一日未见,怎么跟隔了三秋似的。



回想起之前的日常,你与他最爱在小院里弹琴对诗作画,你诗词天赋很好,跟他饮茶作赋,是恋人,也是知己。



你在君子兰前抚摸它盛开的洁白花瓣,下一秒被翟潇闻揽入怀中。同样的兰花沁香,你转身面对他,故作恼怒:“翟先生这是心疼你的花了?”



翟潇闻把你搂的更紧些:“非,只是想抱。”在不知情下把你撩拨的面红耳赤。



你这里一点也不好过,你现在整日整日闷在家里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乐趣少得可怜,除了看月季出去给你买的新话本就是看之前翟潇闻给你写的信。有时候看着看着,眼泪就掉下来了。



你难过的要命,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。月季看着你这个样子,也只能在旁劝慰你:“小姐…忘了翟先生吧,其实老爷也不容易。”



你何尝不知道,现在白府一日不如一日,而张家正是风头正盛,父亲只是觉得张北好,足以保你下半生的衣食无忧,平安喜乐。是你太过任性了。





5.

就这样过了14日,14日晚上,你去找了你爹。你爹当时正拿着账本算帐,看见你来了,着实被吓了一跳。吃不下睡不好十几日,你已经憔悴了许多,脸色微微泛青,眼睛无神,眼下是浓浓的乌青。



你无心与你爹周旋,直接说明来意:“我想去和翟先生道个别。”



你爹看着你的模样也心疼,可是婚礼都准备好了,你与翟潇闻也是决计不可能的,于是松了口:“去吧,明天做全明城最美的新娘。”



你走到了大街上,外面是灯火通明,明明是晚上,却繁华得迷人眼。你轻轻的穿过大街,前往翟潇闻的院子。路过黑黢黢的巷子,你心里一阵不安,快步走过,有人却好像顺应你的思想似的,大力将你扯了进去。



黑暗的巷子伸手不见五指,你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火热的手掌在你身上胡乱摸来摸去。你的身体变得僵直,脑子被巨大的恐惧笼罩,紧紧的贴着墙壁,眼泪顺着眼角不停流下:“放开我…求求你…”



男人的声音很熟悉,还带着扭曲的戏谑感:“白小姐,明天就要和我成亲了,怎么还想着别人呢。”



是张北。



你吓傻了,止不住的哭着委屈着:“我没有…”用尽全身的力去抵挡男人的侵犯。只可惜对于张北来说,你这点力气真的小得让人想笑。



疼痛迅速席卷了你的身体,你无助的哀嚎着,想要爬出去却总是被托着腰拽回去,拽回无边黑暗。



“砰—”



张北的身躯倒在了你的身上。你起身,看着他的眼睛惊愕瞪大,还存有一口气,将玻璃拔出,猛地往心脏上又插下去,拔出来,插下去,拔出来…直到他彻底咽气。



然后颤抖着身子穿上已经被撕的残破不堪的衣服,跌跌撞撞的朝翟潇闻家跑去。



来到翟潇闻门前,你大力的敲打着木门,好像要把它拍碎似的。然后无力的跪坐在地上,任尘土继续沾染上你的衣服,狼狈至极。



“吱嘎—”门开了,是披着外衫的翟潇闻。你看见他,堪堪止住的眼泪又淌了下来,你匍匐上前摸索到他的腿,然后死命抱住,没有说话,也没有起身抱他。



现在的自己好脏,怎么配得上风光霁月的他。



翟潇闻有些无措的看着你的模样,然后将你直直抱起,走向里屋。



你懵懵懂懂的任由翟潇闻的动作,脑子里一片浆糊,靠在他依然沁有兰花香的怀抱,昏睡过去。



翟潇闻将你放在床上,你脸蛋上满是泪痕,身上也凌乱不堪,吻痕划痕遍布全身,饶是不经人事,也懂了是什么意思。



翟潇闻倒是一点没心疼自己的中衣被你染上脏污,把你揽进怀里。心里是一抽一抽的疼。半晌,哀叹一口气:“怎么这么傻。”





6.

第二日你醒来,翟潇闻正靠在你床沿,手捧着一本诗经,秀气的侧颜在你眼前,美好的让人想哭。



你戳戳他,神色淡然,嗓子因为哭了一晚上变得沙哑难听:“翟…先生,帮我去烧壶茶水。”



翟潇闻看见你起了身,想说些什么,听闻话语后却也只是揉揉你的脑袋:“好,等我。”



看着翟潇闻远去的背影,你撑起酸软的身子下床,走向桌子。上边是翟潇闻昨夜帮你换下的衣服,你淡淡的看了一眼翟潇闻去的方向,然后拿起那件裙子。



“次啦—”



被撕成了布条条。你将它们系紧,然后抛之与房梁上绕了个圈。



能死在你的房间是我最后的荣幸。



你踩着凳子,将头挂了上去。一股剧烈的窒息感蔓延至你的头颅,你无所顾忌的踹翻凳子,任自己的身体被悬挂在空中。泪水顺着眼角流出,痛苦的闷哼一声,却不打算停止。



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你感到快要窒息时,脖子上的束缚感消失了,你睁开眼,是红着眼睛的翟潇闻。



你未曾见过他这般模样,眼眶通红,衣服与头发因为疾步而凌乱,惊慌失措的抱着你,刚刚烧好的滚烫茶水撒了一地,往上冒着烟。



翟潇闻吓死了,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他晚来一刻,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。他害怕死了,死死抱住你,声音颤抖的要命:“为什么…”



你缓了口气,这样淡淡的看着他,如果无视脖子上红色的勒痕和泪水干涸的痕迹,一定是最情深不过的画面:“翟潇闻,不可能了。”



你闭上眼,脑子里全是那个屈辱又肮脏的夜晚,:“翟潇闻…我好脏,我配不上这样的你,世俗怎么会容得下我。”然后伸手将他推开。



翟潇闻了然。他怎么该忘,刚刚从封建王朝爬出来的时代,贞洁是多么重要。即使你从小接受西方的文化教育,也视贞洁如命。



翟潇闻伸出手擦了擦你脸上的眼泪,力道轻得让你以为只是抚摸,他凝视着你的眼睛,出口的话语是如此珍重,让你此生难忘。



“他们容不下你,我容得下你。我爱你,爱你,只爱你,爱白桃软。潇闻只爱白桃软。”



你愣住了,紧接着是附在唇上的温润触感。翟潇闻小心翼翼的吻你,温柔庄重,眼里只有你一人,一如他本人的作风,似清风明月,是你永恒的天涯海角。



你哭的不能自己:“翟潇闻,你怎么这么傻。”然后紧紧的搂住他。



翟潇闻轻笑,轻轻拂去你的泪水:“因为有你,潇闻才愿如此。”



窗外的桃花与君子兰都开了,风拂过,散落一地粉白相间的锦色。



多年后,翟潇闻做了别处的教书先生,你做了他的贤惠内妻。他下学回家,你送上一个暖融融的怀抱,笑容一如当年天真无邪的富家小姐:“夫君辛苦了。”他揉揉你的脑袋:“娘子也是。”



“此后的世间,他与你一同面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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